我认识单国防老师要稍晚于他的书法。 1996年底初见先生的书法时,就被他那漂亮的杨再春体所吸引,1997年夏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提着一个西瓜登门拜访了仰慕已久的单国防先生。 先生的客厅和书房挂满了杨再春先生的书法。并不是很大的书房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摞摞用过的宣纸和毛边纸,书案上一幅刚完成的28米长卷“米芾离骚经”临作,为书房增添了更加浓郁的墨香。我向先生展示了自己平时的习作,随后先生让我现场写了几幅,并纠正了我的执笔姿势,临行时先生针对我的特点为我指出了要以楷书为主其它书体为辅的发展方向。先生贵为威东航运有限公司老总,能在书房里认真指导一个素昧平生的酒店刷碗工练习书法,更为书房平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时至今日,在我的记忆深处仍珍藏着先生对我的谆谆教诲还有那道永远抹不掉的别样风景。 先生曾直言不讳地说自己在书法上走的是一条捷径,1996年之前先生都是以杨再春先生的书法为宗,且能惟妙惟肖,并于1994年在韩国仁川、威海、青岛、烟台、武汉等地举办巡展,获得普遍好评。作为企业老总能写出如此漂亮的一手好字已令很多人心生羡慕,面对鲜花与掌声,先生并没有坐在成功的安乐椅上享受一时的成功,而是放眼未来,继而对米芾、王铎等法帖进行心摹手追,并从汉简、隶书中汲取营养,进而运用到自己的书法创作中,得益于先生对书法进行的更深层次的探索,此时先生的书法已基本摆脱了杨再春先生的影响,逐渐呈现出山东大汉所特有的阳刚与大气,正如要诞生一个新的生命必将经过分娩的阵痛一样,这期间先生的书法给人感觉更多的是:个别笔划过分夸张,只注重了个人情感的宣泄,以致痛快有余而韵味不足。记得当时曾有几个人这样对我说:单总现在的字怎么越写越糟,就老老实实写杨再春体多好。我没有言语但对诸如此类说法我的确不敢苟同,我深知以先生的性格他绝不会甘于做别人的影子,陈涉有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对于来自外界的负面声音,先生并不是不为之所动而是卧薪尝胆,他认真听取了业内专家近乎苛刻的关门批评,并接受了张弩等先生的建议对张猛龙碑进行深入研究和学习,几年下来先生的书法又别开生面,无论尺幅大小皆能点画精到又张弛有度,通篇气贯长虹而又润燥适宜,真可谓: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如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我曾向先生提及到他书法不同阶段的细微变化先生也表示认同。最初学杨再春书法时先生的作品署名“墨石”(先生原来笔名“墨石”后更为“默石”),在学习了米芾,王铎以及汉简隶书之后,这一时期先生的作品已基本摆脱了杨再春先生书法的藩篱,落款时多署名“默石”偶有署名“单国防”。多年来先生的书法一直在变,但先生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并没有随波逐流,而是在书法的长河中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断寻求与探索,也正是在这寻寻觅觅中先生慢慢的塑造并寻找到了自我,他的书法也随之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期。此时先生的作品皆署名“单国防”,与前一阶段署名不同的是,这一时期的署名先生更多采用了草书的结体,简练而大方,“单”字有意使之厚重,“国防”二字精到而又自然洒脱,与正文书法达到了高度的和谐统一。“初师墨人欲乱真,未知古法帖高深,米王笔笔腕底运,犹参汉魏始通神”。是我对先生书法不同阶段的概括。 “字外功夫”是先生经常跟我提及的话题,先生也特别注重自己字外功夫的修炼,多年来先生阅读了大量文史哲方面的书籍,而且始终坚持每到一处或即兴或补写一首诗的良好习惯。1996年在文化部举办的艺术家、企业家迎春对联大赛中,原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沈鹏先生出上联:百草萧条知秋肃,先生对下联:一竹笙歌觉春生,被专家共推为上品,荣获此次大赛的一等奖,这是灵感的一时闪现,更是文化底蕴的厚积而薄发。近几年先生又拜师访友对京胡进行系统的学习,凭借着自己对艺术的敏锐嗅觉和超常悟性,以及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精神,经过几年的潜心学习,先生的京胡已达到了相当高的艺术水准。先生手上被琴弦磨得厚厚的老茧是时间的积累,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有力宣言,更是一种文化的沉淀,正是有了这种积累与沉淀,才使先生在处理书法线条时能够更加随心所欲,表现为细微处似琴弦般纤细而坚挺,粗重处如老茧般厚重而沉实,作品呈现出强烈的视觉张力和音乐的美感。 先生作为威海市书法家协会主席,山东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不但每年筹划组织本市的各类书法展,还多次带队到韩国举办山东与韩国、威海与韩国的书法交流展,为中韩间的文化交流做出突出贡献。此外先生还不忘投身公益事业,他曾一次性将义卖所得的3万多元捐赠给贫困学生,对本地区的精神文明建设起到了积极地推动作用。先生曾说过:只有不好过的企业,没有不好过的行业,在很好地经营着企业的同时先生也用心地经营着自己的人生,在书道与航道间向我们展示出一个立体的“双道人”形象。 |
单国防老师印象
德林